“这是……”老皇帝看着碧雨，起了疑问。
记忆中，他没有纳过这样妃子在后宫。
碧雨听到皇帝问起了自己，吓到腿发麻，跪在地上：“奴婢碧雨，是娘娘身边的婢女。”
许萝儿看碧雨这惊慌失措的模样，心里估计老皇帝是看不上她。
许萝儿根据宫斗小说总结得出，老皇帝活到这把岁数，见过太多人惧怕自己，偶尔遇见一两个不怕他的人，他才有新鲜感。
这小丫鬟太怕这老皇帝了。
许萝儿唱衰，没戏了，没戏了。
“碧雨？”老皇帝念了一次她的名字，对许萝儿说，“这是你的丫鬟？”
“是。”许萝儿看见跪在地上的碧雨发着抖，说道，“这丫鬟是我从国舅府里带进宫的，没见过大场面，今日见了陛下，在陛下龙威的笼罩下，有些害怕，让陛下笑话了。”
老皇帝觉得这碧雨看见自己的反应才是正常的，倒是这许萝儿……
皇帝从许萝儿的脸上找不出一丝害怕。
这人为什么不怕自己呢？
后宫女子中，所有人第一次看见他都会害怕，许萝儿就不一样了。
如果许萝儿是个男子，老皇帝都觉得她才是真龙天子，不惧自己，以后是要来抢夺自己皇位的叛臣。
老皇帝想吓一吓许萝儿，想让她害怕。
他瞪眼：“这丫鬟打扮的比主子还妖艳，戴着与丫鬟不相符的头饰，穿着华服，成何体统！来人啊，把这丫鬟拖出来仗毙！”
许萝儿惊呆了。
这剧情根本不按照她所想的套路走，没看上碧雨就算了，还要把她打死！
“陛下——”许萝儿与碧雨同时喊出这一声陛下。
碧雨磕头，泪流满面：“求陛下饶命！”
“求陛下宽恕碧雨，是臣妾让碧雨这样穿，臣妾也有罪，是臣妾的罪过。”许萝儿跟着跪在了地上。
这时，老皇帝才在许萝儿的脸上看见了她害怕的神情。
她不是怕自己，她是怕自己把她的丫鬟杀了，她怕的是一种凌驾于她之上的权利。
老皇帝一眼看穿：“你把你丫鬟打扮成这样，是有何居心？”
许萝儿心哇凉哇凉的。
不可能说把碧雨打扮成这样是要勾引他老人家吧！这不把她打入冷宫才怪。
“臣妾……”许萝儿语迟，“臣妾爱美，见这些个丫鬟个个都灰扑扑的，没有生气，臣妾就叫身边的丫鬟穿得艳丽一些，臣妾看着舒心。”
老皇帝对她的话信了一半：“你倒是个心大的，其他宫里的娘娘都巴不得身边的奴婢穿得简陋些，不要宣兵夺主，你是任其身边百花齐放。”
“陛下，娘娘为人和善，没把我们这些下人当作奴才。”碧雨头磕在地上，不敢抬头，壮着胆子帮起了许萝儿说话，“奴婢卑贱，不配穿华服戴玉簪，娘娘是好心，请求陛下不要怪罪娘娘。”
老皇帝迟迟不说话。
许萝儿的心七上八下，自古说‘伴君如伴虎’，古人诚不欺我。
这老皇帝的脸开始还是晴朗，后来说变就变，说要仗毙人，那就仗毙人。
人之生死，全凭他那张嘴了，快赛过阎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