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佳倪下班的时候收到罗晓曼的消息，说是过完年两人一起出去玩，自从有了长安之后，沈佳倪也很少出去玩，罗晓曼那么一提，沈佳倪也有些心动了。
江聿风把长安送到自己爸妈那里，去取了自己订好的戒指，买了束花才回家。换好衣服准备做顿晚饭，还琢磨着要怎么把戒指拿出来。
尽管两人一直到现在都没去办手续，但是该有的形式江聿风都不想落下。
要不要跪下？跪下好像有点夸张，自己也做不来，而且吃饭的时候突然拿出来好像也不太好。
看电影？吃饭的时候拉着沈佳倪看会儿电影，但是沈佳倪看电影的时候不喜欢说话，没话题这么拿着戒指求婚感觉也不太对劲。
正琢磨着，沈佳倪就回来了。
“回来了？”江聿风换了小火煮着汤，走过去给沈佳倪拿鞋。
沈佳倪一手撑着墙，一手拿着手机和罗晓曼聊天，应了一声，由着江聿风给她换鞋。
进屋的时候看到到桌子上一大束花没说什么，抓着手机进了卧室换衣服，江聿风还愣在客厅里，看着自己买的花，突然觉得有点蠢。
晚饭的时候沈佳倪也没放下手机，还没放假，她就已经和罗晓曼热火朝天地准备攻略要去玩了。
江聿风郁闷极了，沈佳倪从进门就没多看他两眼，问什么都敷衍地应着。还求婚呢，自己这会儿跪下估计沈佳倪都没反应，亏他还紧张着生怕沈佳倪看出猫腻来。
“咱们等会儿看电影吧？”江聿风也不知道沈佳倪和谁聊得那么带劲，给沈佳倪盛了汤问道。
“改天吧，我和晓曼还有事儿呢。”沈佳倪扭头看了江聿风一眼，好心情都写在脸上了，喝完汤就找衣服洗澡去了。
江聿风摸着裤兜里的小盒子，心里别提多丧气了。
为了这个，他还提前和沈佳倪说把长安送去爸妈那，就怕出点变故。他就想吃顿饭，顺带着把戒指拿出来。这下好了，沈佳倪看都没多看他一眼，一进屋就捧着手机聊个没完。
江聿风洗了澡进卧室的时候，沈佳倪正半躺着玩手机，叹了一口气，把小盒子放进了床头的抽屉里，躺到床上，“聊什么呢？”
“嗯？”沈佳倪把手机翻过去给江聿风看了两眼，“旅游景点。”
“想出去玩？”江聿风挨着沈佳倪，看她和罗晓曼的聊天记录，“什么时候去？”
“过完年吧，出去玩两天。”沈佳倪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和江聿风说要和罗晓曼单独去玩的事。
“哪天？去哪儿？我先把机票订了吧。”江聿风暂时把戒指的事放一边，掏出手机看机票。
“呃......”沈佳倪放下手机，扭头看着江聿风，“我想和晓曼单独去。”
江聿风打字的手顿住，不可置信地看着沈佳倪。
沈佳倪丢了手机往江聿风怀里钻，“我好久没出去玩了，过完年你和长安在爸妈那多待两天吧，两天我就回来了。”
江聿风看着沈佳倪，气都气不起来，“意思就是不带我们爷俩……”
“哎呀，白皓也没跟着啊，你也懂事点。”沈佳倪急急忙忙打断了江聿风的话，飞快地在他嘴角亲了一口。
“所以我现在在无理取闹了？”江聿风忍不住笑了。
“我没说你无理取闹啊，就这一次。”沈佳倪理亏，伸了一根手指看着江聿风。江聿风无奈地握住沈佳倪的手，叹了一口气。
“同意了？”沈佳倪看江聿风这模样就知道他妥协了，笑了出来。
“我说不同意你就不去了？”
“是啊，你说不让去了我肯定就不去了呗。”沈佳倪笑着看江聿风，摸了摸他的下巴。
江聿风无奈地笑了，抱着沈佳倪在她肩头咬了一口。
“你可别和长安说，回头又该去闹晓曼了。”沈佳倪又拿起手机，“晓曼心一软没准就带着他了，然后白皓肯定也得跟着。”
“那不挺好？最后我也能去了。”江聿风逗她。
沈佳倪哼了一声，抬起手肘撞了撞江聿风的肋骨，江聿风抓着她的手臂，顺着往下捏了捏沈佳倪的手心。
“干嘛呀，我打字呢。”沈佳倪甩了甩江聿风，没甩开，由着他捏，另一边手打字又费劲，只好发了语音。
江聿风翻身在抽屉里拿了东西，坐着看着沈佳倪。
“干嘛？”沈佳倪实在受不了江聿风今晚这神经兮兮的样子，抬眼看了他一眼。
江聿风把小盒子打开，是两枚闪着细光的戒指。
沈佳倪愣住了，半天都没回过神来。
江聿风低头看了戒指一眼，“本来想正式点，找个好一点的机会再拿出来的，等了一晚上你也没理我。”
沈佳倪咽了咽口水，坐了起来，看着有点紧张的江聿风。
“原来你买花是为了这个啊？”沈佳倪看着那两枚戒指，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。
“你还看到花了啊？我以为你都没注意呢。”江聿风拉着沈佳倪的手，“你好歹给个回答啊。”
“求婚啊？”沈佳倪也不知道是紧张地还是什么，就想逗江聿风。“有你这么求婚的吗？”
“那我......”江聿风往后看了看，“我跪下？”
“哎哟，我真是受不了你。”沈佳倪先受不住了，看着江聿风这别扭样，自己都跟着脸红了，把手伸了过去。
“我答应了，帮我戴上吧。”
这下子轮到江聿风呆住了，看着沈佳倪沈佳倪半天都没动静。
“干嘛呀？要后悔了？不戴我可自己戴了。”沈佳倪伸手要去拿戒指。
江聿风这才回过神来，取了一枚戒指小心翼翼地给沈佳倪戴上。直到手指传来冰凉的触感，沈佳倪忍不住摸了摸才给江聿风戴上。
之前结婚的时候，江聿风也没买过戒指，她也不知道戴着婚戒是什么感觉。常萧给她戴上戒指的时候，她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，只是觉得这辈子就认命了。
现在，沈佳倪也说不上自己怎么想的，脑子里想起了以前的种种，突然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舒坦，仿佛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。
江聿风看着沈佳倪一直低头看着手里的戒指，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“唉，一个戒指，我这一辈子就这么交代了。”沈佳倪突然笑了起来，仰着脑袋看江聿风。
江聿风还以为她要说什么呢，搂着沈佳倪靠在床头，“收了我的戒指就是我的人了，后悔也不行。”
沈佳倪伸了手，张开手指看着戒指，“兜兜转转，还是得复婚。”
“怎么？”江聿风看着沈佳倪，“还真后悔了？”
“后悔倒不至于，我只是觉得，这也太容易了，躺床上戒指一给我就从了，我太好说话了。”沈佳倪笑着捏了捏江聿风的脸。
江聿风握着沈佳倪的手放在自己心口，“你喜欢隆重一点的？”
“嗯？”沈佳倪想了想，好像也不是很喜欢，上次常萧就是当众和她求婚，沈佳倪只觉得脑子晕乎乎的，什么想法都没有。
江聿风也想到了同样的事，他一直以为沈佳倪不太喜欢这种方式求婚。
“你要喜欢，我也给你补一个，叫上所有的朋友......”
“算了。”沈佳倪打断了江聿风的话，光是想想她就头大。“这样挺好的，不是说了不急吗？”
江聿风捏着沈佳倪的手，在她的指尖亲了亲。
“是不急，但该有的还是得有，过完年咱们去度假，以前没有的，我都会给你补回来。”
沈佳倪乐了，张嘴就想答应，突然想起来自己还要和罗晓曼去玩，“那不行，我和晓曼约好了要去玩。”
“那我怎么办？”江聿风没想到都这份上了，沈佳倪还想着和罗晓曼出去玩。
“你和长安去爸妈那儿待两天。”沈佳倪没再理江聿风，摸了手机又和罗晓曼聊上了。
江聿风简直不能再郁闷了，没见过被求了婚还能这么心安理得和别人商量着去玩的事的。
江聿风一把抽掉了沈佳倪的手机放到桌上，背对着沈佳倪躺下了。
沈佳倪还挺莫名其妙的，看着江聿风背对着她才知道这人好像生气了。
“年假之后不是还有其他假期吗？到时候咱们再去。”沈佳倪抱着江聿风的腰，脸蹭着他的后背哄着，江聿风没吭声。
“我先和晓曼说好了要去玩的，做人不能这样不讲信用啊。”沈佳倪也没恼，趁江聿风还没来得及反应伸进他的睡衣里摸着他的肚子。
“嗯，对。”江聿风差点没崩住笑了出来。
“那你别生气了。”沈佳倪额头撞了撞江聿风的后背，江聿风依旧没转过身来，她只好从江聿风身上爬过去，想翻到另一边去。
没想到江聿风突然平躺，牢牢把她扣在怀里，沈佳倪趴在江聿风身上，才知道他根本就是在逗自己玩的，又气又想笑，在江聿风腰上掐了一下，老老实实地趴着。
趴了一会儿，好像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刚刚被求婚了似的，撑了起来看着自己的戒指。
“真漂亮。”
江聿风没忍住笑出声来，“你现在才看到戒指？”
“刚刚没想那么多，现在这么一看还真漂亮，你订的？我怎么不知道？”
“前几天突然想到就订了。”江聿风被他感染的，也腾了一边手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，沈佳倪重新趴回去，窝在江聿风脖颈突然笑了起来。
“又怎么了？”
“我高兴，你管我呢。”沈佳倪不满地又掐了江聿风的腰。
江聿风没说话，抚着沈佳倪后背的手一直往下。
沈佳倪正张着腿趴着，江聿风手伸进睡裙里的时候，她抽回脚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按得软了身子。
“你故意的！”沈佳倪气鼓鼓地说。
“嗯？”江聿风双手揉着沈佳倪的腰，也没停下来的意思。
“你拿个破戒指就为了这事儿吧？”
沈佳倪气极了，自从上次江聿风折腾得狠了，沈佳倪再也没让他碰，到现在算算也快半个月了,她还以为江聿风知道错了，没想到在这儿等着呢。
江聿风轻声笑了起来，“我这戒指哪儿破了？我特意订做的。”
感觉到江聿风手越来越没轻重，也不让沈佳倪收回腿，就这么趴在他身上的姿势倒是方便了江聿风了，沈佳倪气得张嘴在江聿风锁骨上咬了一口。
“你要再......唔......”沈佳倪手指攥紧了床单，江聿风一手扣着她的腰不让她起来，江聿风咬着沈佳倪的唇瓣。
沈佳倪极其不喜欢这个姿势，每次江聿风都像要命似的。
沈佳倪也不知道江聿风换了几个姿势，没折腾多久她就扛不住了，脑袋缺氧，整个人都晕乎乎的，最后怎么昏睡过去的都不知道。
第二天醒来的时候，又感觉到了久违的酸痛，半睡半醒地躺了好久才缓了过来，想抬手看看戒指，一动江聿风就醒了。
“早。”江聿风睁了睁眼，搂着沈佳倪轻声说。
沈佳倪哼了一声，拇指摸了摸戒指。江聿风知道沈佳倪还气着，给她揉着腰。
“你什么时候放假？。”
“干嘛？”沈佳倪靠着江聿风，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。
“不得买年货回家过年吗。”今年算是江聿风第一次正儿八经陪沈佳倪回家过年，他也知道沈佳倪爸妈对他肯定没什么好感。
“还有好久，长安也没放假呢。”沈佳倪睁开了眼，也有自己的打算。
和江聿风的事，家里人都知道了，虽然平常他妈妈都挺看得开的，但是就这事儿，愣是好久都没给沈佳倪好脸色，年过年回去不没给江聿风好脸色。
“我爸妈应该不生气了吧......”
“没事。”江聿风以前压根没想过要讨好沈佳倪的家人，但是现在不一样了，好不容易追回来的媳妇儿，现在可算是知道什么叫心疼了。
沈佳倪跟着自己受了那么大委屈，她爸妈上次能让他进家门已经是开恩了，江聿风哪儿还能害怕不去。
“明年过年先去你家吧。”沈佳倪想了想，连着两样。” 年没让江聿风回家过年，怎么都不太像话。
“没事，爸妈经常见到长安，在哪儿过年都一样。”
“这能一样吗？”沈佳倪没好气地说。
“嗯，不一样。”江聿风抿着嘴唇笑了起来。
“你好几年没回家过年了吧？”沈佳倪想起来，江妈妈说不让江聿风进家门的事，有些心疼。
“妈和你说的？”江聿风睁开了眼，叹了一口气，“是有好些年了。”
沈佳倪又心疼又觉得好笑，心里暖洋洋的，忍不住抬手摸着自己的戒指，拉过江聿风的手看了一眼。
“这样就好多了，省得别人总以为你未婚。”沈佳倪看着套在江聿风手指上戒指，忍不住乐了。
“也没人会注意我结没结婚。”江聿风张开手掌看了一眼，总有一股说不上的感觉。
“那我也不戴。”沈佳倪哼哼了两声，装模作样地要摘戒指。
江聿风笑笑，把人搂紧了。
“你怎么一年一个样？”沈佳倪费劲地抬头看着江聿风。
“我以前那样不好，我知道，我现在在学着呢，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是什么样的人了。”江聿风搂紧了沈佳倪，笑着说。
“是挺奇怪的吧？”沈佳倪靠着江聿风的胸口偏要学。” 低低地笑了起来，“干什么都觉得别扭，还偏要学。”
“不学能怎么办？万一哪天你不高兴了......”江聿风说着说着就没声了，要他现在再经历一轮沈佳倪离开，他估计真的得疯。
“不高兴了能怎么办？”沈佳倪没注意到江聿风不对劲，额头敲了下江聿风的下巴，“我还能抛弃你们爷俩走了不成。”
沈佳倪本来只是开个玩笑，江聿风却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她的话，什么玩笑话也说不下去了，搂着沈佳倪不吭声。
“又怎么了？”沈佳倪感觉江聿风呼吸不太对劲，挣扎着要起来。
被江聿风紧紧地搂着不能动弹，“要是让你不高兴了你可以打我，不能走。”
沈佳倪心里酸溜溜的，难得听到江聿风说句感性的话，虽然还是那么别扭，但又觉得暖洋洋的。总觉得再过那么几年，没准江聿风还能变得再浪漫一些。
“打人不犯法吗？”沈佳倪抱着江聿风，心里喜滋滋的。
江聿风却愣了愣，想了一会儿，正经地回答：“那得看打成什么程度，正常情况下，轻伤以上就构成故意伤害罪了......”
“......” 沈佳倪有些绝望地闭上眼睛，让他说两句好听的他一个字都不行，普法他倒是挺顺溜。
江聿风也不知道沈佳倪有没有在听，继续说下去，“所以你打的时候出出气就行了，挑好地方打，不要......”
“你这不是在怂恿我犯罪吗？”
“你得知道这些，万一哪天你真的要动手，也有个度，这叫规避风险。”
“怂恿我打人还说得头头是道的，祖国和人民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吗？”
两人抱着躺了好一会儿，沈佳倪才突然想起来。
“咱们这算是复婚了吧？”
“嗯，还差个证。”
“啧，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本证嘛。我问你。”沈佳倪撑起身子看着江聿风。“复婚有次数限制吗？”
“嗯？”江聿风没听懂沈佳倪说什么。
“我的意思是，要是一直离婚又复婚又离婚又复婚……是不是不给复婚了？”
“你想离几次？”江聿风头都大了，也不知道沈佳倪脑子里想的什么。
“也不是很多次......”沈佳倪重新躺下，嘟囔着，“以后的事谁说得清呢，我这不是问清楚嘛。”
“一次。”江聿风有些无奈地捏了捏沈佳倪的下巴。
“真的？”沈佳倪有些怀疑，仰着头看江聿风。“我怎么好像看到有新闻说一些人分分合合很多次呢？”
“真的。离了那么多次了，还复婚干什么？国家和人民也挺烦的。”江聿风一本正经地说。
“那倒也是......”沈佳倪想了想，觉得江聿风说得也在理，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了。“这关国家和人民什么事儿啊？你逗我玩呢是不是？”
“我去做早餐......”
“......”